雨废

妄想の小镜头

妄想の小镜头

〖1〗和父亲谈谈心吧

''斑''

''……是，父亲''

从南贺川回来，斑进门，说了句［我回来了］之后再也没说一句话，吃完晚饭，似乎也打算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回房间睡觉，不会和田岛发生什么争执和反抗

''你过来，我有话说''

''……好的''

斑看上去有些气弱，话音发软没什么精神

泉奈探头探脑的等了会，跑回房先帮斑铺床了

''如果是让我不要再对柱间有念想的话，我已经这么决定了，让我尽快去睡觉吧，父亲''

尽管斑天生拘谨内敛，对于家人也很少示弱，更少有这么正经的语气措辞，显得极其固执，不愿再谈及柱间

''我不是为了这个找你谈话''

''……''

斑才抬起头有些惊慌的望了田岛一眼，又难堪的移开视线

''你还记得死去的族人吗？''

''我……记得，我记得''

斑咬咬牙还是决定放弃他想直接说出口的话选择了说记得

''……你本来想说什么？''

''我不会偏心，不会手软……关于千手柱间，我们只会战场见面了''

''我说了，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哈啊，请说吧，父亲''

斑像发烧头疼时一样整只手捂在额头上

''那，还记得你死去的三个兄弟吗？''

''我当然记得''

斑回答得很快

''那当时是什么心情？''

''……想到再也见不到他们了，我……很难过……''

''有多难过？''

斑似乎察觉父亲的意图，委屈的抬起头支吾两声

''仅仅是和柱间决裂，就足以让你伤心难过到超过兄弟族人的死吗？！''

''……父亲''

斑的手伏到膝前，额头位于其上

''有些话，我就说了……首先，我愧对于宇智波的姓氏，愧对生养我的父母和死去的人们，我宇智波斑对敌族生出了感情''

''…………''

田岛没有阻止他

''对于族人和兄弟的死，我同样感到悲伤，而并不足以让我觉醒写轮眼的原因，我想大概是因为我第一次感受到失去了一个朋友''

''……你的朋友，泉奈和其他同龄的族人不能成为你的朋友吗？''

''这涉及到我和他之间不能和你们谈论的话题，恕我不能告知理由，但不能和柱间继续做朋友是我的遗憾''

斑再次低头伏身

''我的心里，恐怕永远会有他的存在''

''……哈啊，斑啊''

''是''

''我也不能再说什么了''

''…………对不起……''

''你不要和我说这些了……听听我的话吧，我可以预见一些你和那个千手柱间的未来''

''…………''

斑眼里透出一丝期盼和焦急

''你会因为他心软的，宇智波的人就是如此''

''我不会——''

田岛摸摸斑的头，用力揉了揉头发

''但记住我的一句话，不要太心软了，要记得想想自己啊，不要太委屈自己了''

''……''

斑红了红眼睛，没有掉下眼泪

''回去吧，记得看看泉奈踢没踢被子''

''……父亲，晚安''

斑站在门边，没往外走

''怎么了吗？''

''我会记住您的话''

斑哒哒哒踩着地板走远，那一连串脚步声追着梦境从斑脑海里离去，他醒来四周是黑暗

耳边垂的是白发，身处的是地下洞穴

〖2〗斑，你的胸口，真的是我的脸啊

''那么，由我来当你的对手，斑，让你久等了''

''不要''

''…………''

''分身太无聊了，我等本体过来''

''……那，我们聊聊吧？''

''行，不过你不能靠近''

''……行！''

柱间的分身盘腿坐下，作出真的打算聊天的表情

''你为什么可以使用木遁了？''

''你问这个啊——''

斑竖起扇子往左胸口戳了一下，秽土转生的身体轻轻一碰就碎成片，从损毁的战甲和衣料下是一张人类的脸

''那是——''

''这是你的脸，木遁是你用的，不是我''

''诶……那张脸是，活的吗？''

斑微微愣了一瞬

''哼哼哼～是啊，还会吃东西，我还喂过他''

''…………''

''怎么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柱间哟——''

''那真的是我吗？''

''嗯真的是你，口癖也一样''

''……怎么会……难道我死后被你——''

''停一下，柱间，我不干那种偷偷摸摸的事''

''那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你会回答我的问题的''

''会回答你的问题是因为不想瞒着你，而不回答你的问题是因为不想欺骗你''

''…………''

''柱间，能对你说的我一定会说的，我对你没有太多秘密，哪怕坦诚相待这件事办不到，我也从来没有一次欺骗过你''

''就算是我的死，也是在你相信这件事的时候确实的死去了''

斑抱起手臂，露出有些骄傲的表情，它转瞬即逝

因为斑意识到自己在和一个分身讲话，接着木分身就被他不爽的劈了

〖3〗扉间，看看是谁来了

清晨，扉间吃过早饭去往火影办公室

出于习惯，使用查克拉探知了火影室内的情况

''…………''

他不得不有些鲁莽的推开门

''唔……''

斑坐在办公桌上，文件被整齐的摞在另一侧，没有弄乱和弄皱，显然他有一点点被吓到，因为他没想到扉间会这么快推门，刚嚼在嘴里的豆皮寿司差点被咽下去

''斑！''

''你看上去不太惊讶啊''

斑吃完一个，拿起下一个，颠过来颠过去找了自己喜欢的位置下嘴

''你到底又想干什么？！''

从发现斑的尸体是影分身术留下的分身后，扉间就一直惶恐不安，他并没有能对抗宇智波斑的忍术和手段

''我不和你打''

斑穿着很普通的锻炼时的宽容衣裤，连宇智波的族徽也没有，估计也是变身后才进来木叶

''我就问一些事''

''…………''

''如果你肯回答我，我立刻就走''

''我拒绝呢？''

''后果随你想''

''……你说''

''柱间是怎么死的，死之前的日子是怎么度过的''

''现在问这些——''

斑的手从袖下一闪，咬了一口的豆皮寿司被扔进扉间说话张开的嘴里

''回答我的问题''

''……大哥他是自己把自己熬死的，从和你一战结束后，他的情绪一直不太好，是个人就看得出来他完全变了，尽管他还是一样的温和''

''哦，这样''

''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指望我同情你还是同情他？你觉得我有这个资格吗？扉间哟''

''……还有第二个问题是吧，大哥他死之前经常望着他的影岩，说什么这张脸真是一点也不凶，要是凶一点就好了的胡话，也几乎不如赌馆，不怎么喝酒了''

''这样吗？他真的这么说了吗？''

''你满意吗？''

''我很满意，哈哈哈～''

''那——''

斑红色的写轮眼从他余光亮起

''…………''

扉间站在办公桌前，看着整理好的文件，觉得自己好像浪费了很久时间发呆

〖4〗喝酒吧，柱间

结盟前一晚，扉间打算再完善一下协约书

''族长并不在房间''

''什么？''

''所有可能的地方全部找过了！''

''嗯～哈哈哈哈哈哈！扉间没找到我''

斑捏着酒壶伸手给柱间添酒，手腕从袖口里露出来，有浅浅的色差

''让他着急去吧～''

斑的鹰送来一纸没有时间和地点的约见信

柱间在扉间最忙碌的结点避开所有族人溜出了族地，一族之长偷偷摸摸的隐藏查克拉，动用木分身从自己家逃走

斑很得意

酒是新酿的野果酒，酸涩带生，微微回甘，纯度不高，喝着图个乐趣和氛围

结盟就在次日，全族上下为了仪式奔忙，核心人物反而喝酒偷闲；聊着完全不相关的话想着完全不相关的事

''柱间～''

斑脸上晕红

''怎么了？''

''你说要自杀，我现在想想，我觉得，你只是用苦无捅自己一下，并不会死啊''

斑有些恼火语气开始发僵

''可是，我真的做了准备，要为了你的要求去死''

''那，你哭什么？''

斑的手臂搭上柱间肩膀

''在你真的决定好自杀的时候，你想到的是什么？''

酒的果涩味吹到柱间鼻尖上，荡漾出绿林的幻象

''我在想，不能再保护我的家族了，然后就是——''

柱间拍了拍斑的脸，让他清醒过来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事''

''你还记得我打水漂没扔过去的糗事吗？''

''我没忘，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嗯？''

''我在想，和解和结盟要是在上一代，或者更早之前实现，我就可以向你介绍，我叫千手柱间了''

''…………''

斑坐正身子，手留在柱间肩上

''而我作为最后的条件，看不到我所期望已久的成果，有些失落''

''……所以你哭了''

''是的，那一瞬间感觉自己很软弱，很委屈''

''你明明知道我对哭的人……毫无办法''

柱间一抖，随即用力把斑往胸口拢

''斑，你怎么这么说呢？''

柱间拎起酒壶，给斑添酒

''你这不是也不知道，我对哭的人毫无办法吗？''

''…………闭嘴''

''喝酒吧……''

''……哼''

酒壶倾出的水线断了，一滴一滴的打在酒碟上

那是个快活的夜晚，耳朵，眼睛，鼻尖全是红的

酒碟是干的，沿是湿的

酒壶是空的，眸中月色是满的

友人哭了，眉眼笑了

〖5〗斑，这本书有点厉害啊

斑和柱间当上族长，结盟也不过二十七八，两位年轻族长聚在一起无非南贺川的忆事，木叶的规划，缺少了普通友人的风趣和生气

''斑''

''嗯？''

他们这一日在崖壁上偷闲

''我的族人又有一个结婚了，很快又会有孩子降生在这个村落里了''

''……是啊，可以出生就享受和平，不用再上战场拼命，可以安全的长大''

''斑，你没想过结婚吗？''

''难不成你想过？''

''……我没有''

斑感觉不对，往回琢磨了柱间的话，他觉得柱间另有所指，多年战场来往，他们互相的了解甚至多于族人和兄弟

''你想说什么，明说''

''你去逛过那些卖书的小店铺没？''

''我去看过几次里面的忍术书，好几个术的印顺序还是错的''

''不谈这个，你去看过那些小架子上的书没？''

''小架子？''

斑闭上眼回想店铺布局，柱间说的那个小架子应该在离店门最远的墙面上，大概一米二左右的高度

''……你去看了？''

斑抱着手臂，耳朵示意性对向柱间

柱间就凑过去和他咬耳朵

''喂……''

斑有些心惊肉跳

''那是，真的假的？''

斑要转头和柱间感叹两句被他抱着肩膀揽回去继续听，睁眼不是闭眼不是，难堪得脸上开始起红晕

''他们接下来——''

不得不说，柱间不知道是怎么记住的，那些下流措辞和描述，通俗，又容易想象，遮着朦胧水色的画面勾勒出边缘轮廓，让耳朵尖发麻

''柱间，等等''

''还——''

斑支着耳朵听，字句形容出来的场景愈加火热

粉嫩染浆的薄肉，沾汗打颤的腹胯

''停下来……够了……''

斑实际上是听得进的

''我当时看的时候，还被老板笑话了''

''……你还用了变身术去看的吗？''

斑的半边脸已经开始笑了

''嗯……我实在很想看看又不好意思''

''你至于吗？为什么不自己去找个人试试？''

''你有过这种想法吗？''

''没有，至今一大半的人生在战场上度过，我还真的对普通生活有点束手无策''

''其实我也是啊，结盟之后第一个早上醒过来发现自己睡在房间里，当时就有点想哭！又想笑''

''手边没有武器和战装，连手套也洗了晾在外面''

''是啊——''

柱间伸懒腰

''这让我年纪轻轻，就有种安享晚年的错觉了啊''

''你也太夸张了吧？''

''我感觉我们现在的日子，就像那些贵族一样了''

''我觉得这多半来自于你看那些书看得太多产生的错觉''

''那些书很真实对吧？''

''别让我再回想起来了！''

斑起身从崖壁上跳了下去，柱间愣了一下连忙起身追；后来他们变身成一男一女，去书店买下了几本书，在半夜点起灯偷偷看